波士顿很少会看到这么磅礴的晚霞。
一层一层的瑰丽霞光重叠,酡红和拿坡里黄这两种颜色掺杂着,像是印象派大师莫奈笔下的黄昏。
她一瞬间觉得生活中的一切都索然无味,像是褪了色的黑白相片,于是她不想再解释什么了,只是很轻地说:“好。”
…
谢宜珩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刺一根一根地竖了起来,问他:“你刚刚说的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两个人足够聪明,足够了解彼此。
话便不需要说满,一句留着大片的白,任凭对方浮想联翩。
他看着她的发丝被落日镀上金色的余晖,缓慢又郑重地点头。
谢宜珩认真地看着他,像是初次踏上加利福尼亚的狂热淘金者,试图把他棕褐色的虹膜上的每一条纤维都扫视一遍,一个角落都不放过,以此找出她想要的情绪。
最后她徒劳地放弃了,只是很小声地说:“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呢?”
大奴湖的冰面裂开了。
他探究的目光扫过来,借着最后一丝落日的余温,不确定地问道:“你们?”
谢宜珩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夕阳坠了下去,华盛顿州的夜色缱绻地涌上来,外面有淅淅沥沥的雨声,杂乱无序。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打破沉默,慢慢地看着天幕泛出不见五指的黑。
直到时钟指向八点,谢宜珩才后知后觉地把修改好的模型发给裴彻,收拾东西,带上了门,安静地走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孩子太惨了,一天遭遇人生三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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