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置物柜上放着圆锥型的黑色音响,散发出柔和的暖光,循环播放着小野丽莎的《flymetothemoon》。

唱得又轻又缓,却带着一种温柔的,轻描淡写的渴望,一点一点地坠落到星云的深处。

圆号的音色宽而柔,配合着浪漫到极致的歌词,像是教堂里咏唱着圣歌,抚慰着她疲惫至极的灵魂。

周围都氤氲着水汽,流淌过她的肩颈,再顺着起伏的胸线往下,将她从头到脚,密不透风地笼罩着。

像是热腾腾的,浓厚的,濡湿的,包罗万象的雾。

她难得的想到“enshrouding”

这个词,裹尸布,不是一个好词。

如果水雾是裹尸布,那世间的每个人都是行走的尸体。

她想着想着,自己都开始毛骨悚然。

擦干身体之后,谢宜珩慢吞吞地擦乳液,仔细琢磨着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思来想去也没琢磨出什么门道来,于是她草率地把这种胡思乱想归结于现在正接手的这位素质极差的甲方。

甲方pstd。

好惨的病呐,无数设计师工程师听之伤心闻之落泪。

她叹了口气,关了灯,摸着黑往卧室走去。

不论如何,这个项目的结束就是一件令人敲锣打鼓过大年的事。

从床头柜上的药瓶里随手摸了两颗褪黑素吃了,她刚要带上眼罩,手机就“叮——”

的一声响了。

非常熟悉的催魂夺命邮件提示音。

谢宜珩挣扎着起身开灯,顺便在心里把这个扰人清梦的甲方骂了一万遍。

点开邮箱,这个发件人地邮箱地址居然是很熟悉的名字。

亨利·索恩教授。

亨利是她博士时期的导师,一个相当老派绅士腔的英国佬。

多伦多的冬天来得早,到了十月这个时候,索恩教授的绅士三件套上手了。

烟斗,手杖,披风缺一不可,配合着他那双凯尔特人的深邃蓝眼睛和性感到开口即杀人的纯正英腔,把学院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孩子迷得嗷嗷叫。

连她当时的好友阿比盖尔都曾经大放厥词,要是亨利年轻三十岁,阿比盖尔愿意上九天揽图灵奖下五洋发sci,只为获得教授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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